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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qy球友会体育官网】岩石上的春天

来源:qy球友会(大中华区)官方网站  更新时间:2024-04-26 21:59:21


  【中国故事】

  作者:李元胜(重庆市作协副主席,岩石鲁迅文学奖得主)

  在缺水的春天贫瘠处,干枯的岩石苔藓有如红锈,仿佛是春天昔日生命留下的浓重印记。其实,岩石它们的春天qy球友会体育官网故事并没有结束,一旦春雨绵绵,岩石这些透支了水分的春天藓类就会醒来,开始又一个年轮的岩石生长。

岩石上的春天

插图:郭红松

  壹

  车离开银百高速,沿着重庆市南川区的岩石乡村公路盘旋而上。

  窗外,春天银装素裹,岩石却不是春天春雪。春雪是岩石慷慨的、均匀的,洒向高楼,也洒向土屋,不分对象,一律通通抹白。眼前的白色却是挑剔的、有区别的,只在看上的地方出现,一团一团的。

  仔细看,会发现白色全是由花团组成,而且,它们是有阵营的。从头顶的悬崖直到树林的边缘,全是长瓣花朵倾泻而下,无数花瀑野气十足,极为壮观,而田野的花团却是一树一树的,各自懒洋洋地开着,一副淡定不争的样子。

  有过多次野外探访的经历,我远远一望,便知前者是木质藤本的小木通,春天正是它们的季节,各种灌木乔木暂时只是它们的花架。同期还有一种大花小木通,花瓣更为硕大,但在铺天盖地的小木通中很难被发现。后者,多数是李树,当地人酷爱江安李,树皮多裂纹,更显得沧桑,与娇嫩细薄的李花对比强烈。偶尔,也有早开的梨花混在其中,很容易分辨,梨树的个头要高大多了。

  两个阵营的白色,像对峙,又像对话。或者,它们只是共同组成了此地春天的白色二重奏,为接下来的无尽花事隆重开幕。自然与人类的关系,就该像这二重奏一样既有对抗,又有默契。qy球友会平台怎么样

  小木通几乎不涉足草地或湿地,作为一种野生铁线莲,它们的根须怯水,偏好崖边,喜爱在岩石众多的山坡甚至石缝处生长。林缘外的田地,岩石已被人们集中清理,它们也就没了立足之地。像这样的原生植物很多,耕地甚至耕地周围,已不再是它们适合的环境,只好逐渐退却到更为陡峭的地带。

  车在海拔1300余米的山王坪停了下来,我们沿着步道慢慢向前,此行是去看一种独特的生境:生态石林。

  山王坪被外界熟知是因为它的双色林:秋天,山道一边的水杉林变为金黄,另一边的柳杉林则仍然青绿,奇异的景致适合从天上俯瞰。我对人工林兴趣有限,双色林也就看过一次,而生态石林却是百看不厌的,它更像一个万花筒,随着季节转动,就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来。

  见我兴致勃勃,一位朋友迟疑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提醒道:“这个季节早了点,你喜欢的可能还看不到。”南川区的文友,都知道我最爱蝴蝶与野花,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,山顶雾气渐浓,眼前景物立刻变得模糊。

  “无妨,石头好看,至少还有苔藓。”我一边回答,一边努力睁大眼睛,生怕错过什么。

  还真不是安慰他,或者安慰自己。有苔藓的石头,真的很好看,很耐看。而且,苔藓远比人们想象的更重要。可以说,喀斯特地貌的整个生态,最初是由不起眼的苔藓塑造出来的。

  千奇百怪的石头,出现在小径两边,上面都毫无例外地长满了各种苔藓。雾气删除了背景,让每块石头都像一个完全独立的绿色星球。

  苔藓是地球的拓荒者,是陆地露出海面时的生命先驱。它们有着后来的植物所不具备的一些特点,比如同时能在陆地和水里生存,比如超强的吸水和保水能力,比如能够分泌酸性物质并把坚不可摧的qy球友会体育石头逐渐转化为富有营养的土壤。

  在一块竖立的巨石前,我舍不得走。它上面生长着好几种苔藓,有的具匍匐主茎,有的密集丛生。岩石的褶皱处已被它们开垦出了厚厚的附着层,上面长出了岩白翠这样的野花。下面的石缝里,生长着藤本植物,我辨认出了岩豆和崖爬藤。在缺水的贫瘠处,干枯的苔藓犹如红锈,仿佛是昔日生命留下的浓重印记。其实,它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,一旦春雨绵绵,这些透支了水分的藓类就会醒来,开始又一个年轮的生长。

  这样一块巨石,简直就是一部浓缩的苔藓拓荒史。在它们的身后,出现了维管植物,出现了动物,出现了人类,而它们的拓荒仍在继续。

  山脚下的岩白翠,早已开花,而此处的岩白翠还在寒风中发抖,连花苞都还没敢伸出来。大娄山脉的通泉草属有两个“小美人”,一是美丽通泉草,另一个就是岩白翠,它们都有迷人的吐着“舌头”的蓝花。

  同样没开花的,还有牛耳朵和厚叶蛛毛苣苔,它们都长出了厚厚的新叶,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,前者软软的像毛毯,后者有点像略硬的枇杷叶。这两种苦苣苔家族的野花,长在草丛里是猪草,长在岩石上如仙女,咫尺之间的区别,无异天上人间。

  适合在石缝生长的,还有虎耳草,简直无处不在,有些地方长满一壁,很期待看它们开花的样子,一定是无数根须垂下,无数白里透红的花朵星星点点。

  终于,在离开步道往乱石中深入几步后,我看到了堇菜属的紫花地丁和紫花堇菜,前者就在路边,怪不得城市、田园里都能见到,后者只在岩石上的附着层开花,一副隐于荒野的清高模样。

  朋友们都消失在浓雾的前方,我像队伍里一条拖得很远的尾巴,不时被奇石以及寄生于其上的植物世界挽留下来。这里的生态系统非常完好,除了描述到的,还有大树直上云霄,以及从空中抛下的天梯般的巨藤。想起有一年初夏,我在这里看到了满天繁星般的猕猴桃花朵,而现在,它的藤本混在各种藤蔓中,难以辨认。

  探访的尾声,山王坪给了我惊喜——在水杉林下面,出现了连成片的山酢浆草的花朵,只是都在低头避雨,没有展现出本来的风姿。穿过树林,我在岩壁上又看到了南川紫堇,花开如一群白天鹅,尾部带一团紫红。再晚些时候,天鹅飞去,就会露出绿色的豆荚,而豆荚里会长出星尘般的种子。南川紫堇近几年才为人所知,它们喜欢生长在岩石上,花序悬垂于半空中,姿态相当优雅。

  生态石林的生境,是中国西南的大娄山脉的缩影,虽为岩溶地貌,但前有苔藓家族开拓,各种适应贫瘠环境的木本藤本植物长出发达的根须,根须之网在岩石上兜住了新生的泥土,如此良性循环,创造出了独特的生态。

  20多年间,我在山王坪所在的金佛山考察,见到退耕还林,见到土地逐渐恢复成荒野的过程,如此,石漠化的阴影才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山区。

  贰

  阿依林海,一条山道沿悬崖蜿蜒向前。

  透过薄云的间隙,能看到下面的山水,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幅巨大山水画的半空中,内心不禁泛起涟漪。

  如果在山王坪是雾中观苔,那么,在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的阿依林海就称得上是踏云寻花了。

  我的目标有两个,一是木姜子,二是野樱花。都见过多次,说是老友也不过分,但在新的春天里,有在野外细细观赏的机会,仍不想错过。

  来的路上,从车窗中我已看见了盛开的木姜子花,在一片绿色中那一树树金黄,格外耀眼。这就是集体旅行的缺点,只能默默叹口气,假装没看见。总不能大呼小叫,让司机停车,再让一车人等我看花呀。

  到达林海观景点——其实是长条形的山脊,仅看两边的话,也像是桌状山的地貌。我环顾四周,在尚未成年的红豆杉林边缘看见几枝黄花,花略显单薄,感觉不像木姜子。

  樟科植物中,有伞形花序并开小黄花的不少,花期也十分接近。对这些开在半空中的花团,只能靠猜,不过猜的次数多了,就能根据其气质大致判定。

  反正附近也没别的目标,干脆钻进了小树林,来到黄花面前,花小若豆粒,摘下几朵用手指一揉,再放在鼻前,果然不是木姜子。

  木姜子的气味太特别了,既尖锐又清新,是西南民众的最爱。木姜子的果实,煮汤要放,吃鱼要放,连下面条拌凉菜也可以放。没有条件的,就用木姜子的果实精华萃取成木姜子油,只需几滴,就能让餐桌瞬间拥有山林的野气。

  不过,对木姜子的气味,爱的人爱得欢喜,恨的人恨之入骨,可以凭一缕气味把人分为两类。这个划分,比用折耳根更为简明,因为并没有可以左右摇摆的第三类人群。

  同行的小说家张者,提到木姜子,连声音语气都变了:“那是个啥东西呀?一股洗衣液的气味,怎么吃得下去!”

  附近两位木姜子的“拥趸”听到此言皱眉,扭头平静地看着他,目光里带着一丝不善。

  我沿着临崖小道快步向前,希望能在勃发的新叶里突然看到一树金黄。路边,不时有岩石突出地面,如蜷缩在一起的牛群,上面长满了各种植被。

  毫无例外的,是苔藓打底,蕨类附身,然后纠缠藤蔓展叶开花。每块岩石都在沧桑里生出点点新绿,春天已经在它们身体上完全苏醒。

  看得欢喜,干脆离开步道,绕过山莓的刺藤,去看岩石的另一面。这里离悬崖边沿有几米距离,初春草丛中无蛇,还算安全。

  果然有所发现,在零星的贯众和过路黄的上方,岩石最陡峭的立面上,竟生着一大簇吊石苣苔。要说爱石头,吊石苣苔爱得最无保留,其他的石生植物,可以生石上,也可以生树上或干燥的坡地,而此物非石头不落,偏执而又骄傲。而我,特别喜欢它这份骄傲。

  开秀气的花,枝干和叶片却有如披甲武士,吊石苣苔有着小灌木的形态。我探头探脑,左右察看,发现花苞未出,叹了口气,原路返回小道。

  又走了几百米,悬崖边出现了开满小黄花的乔木,从气质上我认定它们就是木姜子,毫不犹豫地小心靠近,用镜头瞄准了斜斜递到我身边的一枝,眼里立即金光闪耀。这才是木姜子,它们的花组成锥形花序,密集地挤在一起,特别有成团的感觉。之前见到的别的樟科植物的小黄花,明显稀疏多了。

  很有把握地摘下几朵,凑到鼻前,立觉神清气爽,那一如既往的清新与尖锐,像仙人也像诤友,没有任何植物的香气可以替代。还有两种植物有类似的香气:云南的香茅和川滇香薷。两种植物香料我都成功在家里种活多年,但其气味的尖锐方面就逊色多了,都更温柔,称不上诤友。

  距离下车处已有1公里,想到不能脱队太远,便转身快步返回。

  午饭后,有俩小时自由徒步时间,正好仔细观察山脊另一边的植被及环境。从木屋区顺着台阶向上,台阶两边东倒西歪的全是蜂斗菜,这种野花有点像憨憨的大头娃娃,细看其实头状花序上的小花挺精致。蜂斗菜特别适应人类对环境的影响,像是大自然派出的好奇宝宝,新辟的小道两边总有它们的脑袋。

  往上,岩石密布如放大了的盆景。这边山顶有树林,不像崖边小道空旷,岩石上的青苔长得格外肥厚,蕨的种类明显更多,特别是石韦,在苔藓的掩护下临空舒展叶片。最硕大的是庐山石韦,我用手机里的测距仪App测量,叶片宽4厘米、长15厘米,妥妥的石韦中的巨人。

  一片绿色中,岩石间的火棘还挂着去年的红果,取了几粒放进嘴里咀嚼,比秋天时更甜,似乎还略有酒香。这相当于葡萄的晚收果吧,要的不是果汁最饱满时,而是让其自行脱水酿造。这么说,空中挂着的全是红彤彤的小酒厂了,它们可比人类的酿酒历史早多了。

  转身再看,林下全是常春藤,它们从悬崖下一路攀登而至山顶,再进入林下,就各自把树干当成岩石,继续向上。俯身望去,林间全是昂首向上的藤尖。

  走出树林,就看到了一直寻找的另一个目标:野樱花。武陵山区的野樱种类不少,可以统称为野樱花树,也可以称为野樱桃树,因为都有果实,也全部可以食用,当然,口感区别就大了。

  这里是山顶的风口上,野樱的花朵看似不密集,其实是花瓣多被吹落,只剩下了长长的花蕊。一只剑凤蝶,围绕这株野樱花忽高忽低地飞着,让我眼前一亮,但我知道它不会落在花上的。剑凤蝶最爱的是醉鱼草,其次是农人所种的萝卜花和大葱花,偶尔也会在垂丝海棠上稍做停留。果然,在我的怦怦心跳中,剑凤蝶拖着长长的尾突拉高、飞远,再不回来。

  我沿着崎岖的小道在石阵中继续行走,发现在相对平坦的极小空地上,已经种上了红豆杉的树苗。

  以前,勤劳的武陵山区农人,绝不会放过石间的空地,都会种上高粱、土豆之类的作物。这种耕作方式,终于破坏了喀斯特地貌脆弱的生态,最严重的时候,彭水石漠化面积近全县总面积的四分之一。

  十年退耕还林,十年生态造林,石漠化区域渐渐变成了红豆杉、山桐子、脆李等经济树木与野生植被共生的良好生态环境。

  正在思量身边环境的变化,忽见半山有一株野樱花,如飞雪压住了整个灌木林,心中一喜,赶紧抄小道向那边走去。

  叁

  公元1856年,一场地震,天地为之一倾,溪谷被堵塞,竟形成一个堰塞湖。

  车在小南海湖景里一路向前,没有停留,向着春色深处的黔江区土家十三寨而去。车窗外,同样有两个阵容的花团在对峙,或者说,在对话。

  溪谷两侧平坦之处,油菜花盛放。正是油菜花最好的时节,它们每一枝都是闪耀的楼梯,共同构成了边缘整齐的黄金军团,沿着坡地逐渐抬高,又有一块又一块明亮的黄色出现。

  坡度更为陡峭的悬崖、山地则是阔叶混交叶的领地,落叶树木光秃的枝干上新芽迸发,常绿树木则在深色枝叶里举出嫩绿,而它们不是主角,只是脚手架,只是舞台。

  主角出乎我的意料,竟是不起眼的菊科草本植物千里光。它们的黄色花朵从各处悬崖倾泻而下,借助乔木和灌木的支撑,形成了浩浩荡荡的灿烂瀑布。和油菜花军团不同的是,这些瀑布肆意挥洒,杂乱而又富有生机,漫山遍野。

  这是人类与自然的又一曲春天里的二重奏,只是由白色变成了黄色。

  河谷中的土家寨子群落,有历史悠久的人文奇观,是受人欢迎的景区。同行者从李树的繁花下走进民俗生态博物馆,我却在院子门口止步了。天色尚好,寨子边就是山崖,有小路如天梯伸进上方的花丛,还不如去探访一下此间的崖上春色。

  路边有狭条形的小块菜地,菜地尽头就是崖壁。和在山王坪、阿依林海看到的不一样,那些地方的崖壁多为石灰岩或岩浆岩,质地坚硬,可以直接生长苔藓和蕨类植物,而此处的崖壁却风化严重,看不出岩石类型,有些崖壁甚至是碎石和泥土压缩而成,似乎用手指都可以将其逐渐掏空。

  还好,绝大多数崖壁并不裸露,而是由树林或杂灌覆盖,植物们的根系,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互相挽在一起,把这破碎的山崖牢牢固定。保护良好的生态环境需千万年之功,而破坏它们只需几十年,想到这里,不由心惊。

  点点白花,把我从沉重的思绪里拉回到眼前,定睛一看,竟然不认识。它们生长在崖壁上,和下面的菜地保持着距离。崖边的碎石如流沙,上前一步,滑回半步,靠近它们很不容易。尝试几次失败后,我把相机放回双肩包,一手抓住岩石,这样才稳住身子,继而高举手机拍了几张。

  回放照片,认出是心叶碎米荠,算是碎米荠属的大美人了,即使和报春花比也不逊色。满心欢喜地回到小路上,继续观赏悬崖上的其他植物。

  第二天清晨,我在鸟叫声中醒来,正在犹豫要不要立即起床。手机滴滴一响,在手指下弹出照片,是一只水墨画风的大蚕蛾静静趴在地上。是同行的小王拍给我看的,此时,他正在早餐的院子里等主人下面条。

  樟蚕蛾!这是我一直想在野外亲睹的漂亮蛾类,却尚未如愿。因为它的羽化时间在早春,而我们很少在这个季节灯诱,没有灯光它们可不会从树冠层自己下到地面来。

  翻身起来,只用一分钟就穿好衣服,提着相机一路小跑。此时天光大亮,这只被灯光诱来的蛾类明星,随时都会振翅飞走。

  还好,它给了我足够的拍摄时间,才扑腾着毛茸茸的翅膀飘然而去。

  整整一天时间,我们都在黔江看水。看土家十三寨的溪水,看小南海礁石间的水,看阿蓬江神龟峡的水,在蒲花暗河看溶洞中的水,也看倒影里的岩石与翠绿。

  也看别的:看小镇附近的污水处理厂,看人类使用过的水,在达到什么样的标准后才能回到自然中;看江边山体的人造林治理,看如何艰难而漫长地在石漠化区域进行植被恢复。

  两条线索的观察,其实是同一件事情。当我们逐渐找到和自然最好的共处方式时,岩石上从苔藓开始的生态恢复才会重新开始,人间的水才会重新变得清澈。

  聊到这个话题,濯水镇的一位陪同者说:“很幸运,我们找到了桑树。它根系发达,特别适合在土地稀薄的地方生长,在恢复‘石旮旯’生态的同时,还能创造效益。”

  “要让桑叶长得好,难道不翻土不除草?”我有点困惑。

  “要区别对待,山下桑田里的可以翻土,但不需要年年翻。但是‘石旮旯’里种的桑树,本来就是为了固土恢复生态,在不具备条件时不会翻土。”他解释说。

  以前的乡下,田埂上都有桑树;也不知何时起,桑树的身影渐渐消失了。没想到,在濯水,它被重新启用,还能建此奇功。

  聊天时,船在阿蓬江上徐徐前行,水面上是无边的山崖和春天。

  《日报》(2024年04月19日 14版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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